“所以，你過來……是老師叫你過來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一股難掩的失落的襲上腦海，但許筠卻沒有露出苦臉，而且露出了一個笑，“原來是這樣。”他還以為——

所以有時候，人最怕的，大概就是多想了。

想多了，就會……

很苦惱啊。

“是。”不知道為什麽，雖然對話好像很平常，但是陸橙總覺得有些……奇怪，“我是來問問你，要不要一起去n市讀書。”

“去n市嗎？”

“是。”陸橙也跟老師說的一樣，分析了一波去n市的好處，“n市有更廣的教育資源，還有……”

好處隨便列舉，有很多很多。

作為一個教育大市，n市一中能拿出來的資源，實在是太多了。

不說直升名牌大學的資格，留學資格，還有優秀的師資力量，和一些其他的東西，都不是鎮上的學校能夠比的。

但是——

但是許筠拒絕了。

“我會留下。”

他的聲音很篤定。

路吃呢個楞了一下，然後問：“我可以問問為什麽嗎？”

如果是別人問，許筠大約永遠也不會開口。

但是問這個問題的人，是陸橙啊。

這個……

不同的人。

看了下客廳裏的掛鐘，時間還早，母親應該還需要一點點時間才會下班，他道：“因為，因為故人。”

許筠從嚴格意義上來講，並不能說是鎮上的人。

他本來就是出生在n市的人。

會回來，是因為……

母親不顧外公和外婆的反對，跟父親私奔了，前些年，父親有因為有了外遇，走了。

母親一氣之下跟父親離婚了，想回來，發現外公和外婆已經去世了。

中間隔了很多亂七八糟，許筠並不知道的訊息，總之——

他知道。

他留在這裏上學，是因為外公和外婆的夢想。

“所以，在大學之前，我不會離開這裏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因為這些嗎？”

“嗯。”許筠點頭，“其實我在什麽地方都一樣，對我來說，只要喜歡，都可以自己學。”

“在n市和鎮上的差距並不大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別說我了。”許筠看了看陸橙，“你什麽時候去n市呢？”

“明天。”

原來分別的日子，就這麽來了。

“你去n市之後，要好好努力，就算學了文科，也不要放開自己。”

“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女孩。”

“不，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分的人。”他說了好幾句話來誇的陸橙，“我們還會再見的。”

“肯定。”

陸橙笑了起來，“到時候我們還要一起考慶大，怎麽可能不見面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等那個時候，我們有機會，還可以一起參加比賽。”

“會的。”

聊了會兒天之後，十一點很快就到了。

母親馬上極要下班了。

許筠略微有些緊張，就問陸橙要不要回去。

“我……打擾了嗎？”

“家裏不太方便，其實是……”原因並不好說明。

陸橙了然，站起了身，“我哥哥應該也做好了飯等我，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
“再見。”

“再見。”

陸橙走遠，要上自行車的時候，許筠忽然叫住了她，“陸橙，你明天幾點鐘的車？”

“上午九點。“

“那我明天去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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